游甪直
文|苏州5G无线项目部-孔令义

游甪直不仅仅是因为她有“神州第一水乡”之誉。江南有很多的水乡古镇,苏州自古以来便是“小桥、流水、人家”的典范。苏州的古镇,如周庄,如木渎……她们总有很多相似之处,枕河而居的生活,它的每一个角落,每一种气息都似乎直接从久远的岁月里流淌而来,流淌着安静、纯粹和幽雅,让人留恋。从小受叶圣陶文学熏陶的我,思想里最迫切的倒是盼望着追寻叶老在甪直的足迹。

下了车,我便按照自己预先的计划,独自朝万盛米行方向而去。“万盛米行的河埠头,横七竖八停泊着乡村里出来的敞口船,船里装载的是新米,把船身压得很低。齐船舷的菜叶和垃圾给白腻的泡沫包围着,一漾一漾地,填没了这船和那船之间的空隙。河埠上去是仅容两三人并排行走的街道。万盛米行就在街道的那一边。”我几乎是在熟背着课文《多收了三五斗》的开头。

第一次读《多收了三五斗》是在师范的文选课上,当时对叶老逼真的环境描写与人物刻画倍感亲切与钦佩。走近万盛米行了,就见斗大的“米”字招牌仿佛在招揽着游客。万盛米行的门面为三开间朝西店铺,面对河埠,是“前店后场”的格局。店前的河埠头,就是过去装卸谷米的码头。走进万盛米行,店铺内有售粮柜台,店铺后便是宽敞的石板大院,两廊陈列着旧时的各式稻作农具和加工谷米的器具,可以说是集江南农具之大成。

在万盛米行里漫步一圈后,出门再看看河埠头,看看微波轻漾的河道,不由想象起小说中所描绘的热闹场面,想起当年米市的情景风貌,耳边仿佛又听到码头前的鼎沸人声,还夹杂着旧毡帽朋友无奈的叹气。是呀,也想想自己当年读叶老的《多收了三五斗》时的诸多感想,正是从读《多收了三五斗》开始,又去读叶老的《记金华的两个岩洞》、《景泰蓝的制作》、《稻草人》、《倪焕之》等一系列著作。在自己“为文”的道路上,叶老用他的文字告诉了我很多很多。

离开万盛米行,我便去寻找叶圣陶纪念馆。

纪念馆是他当年执教的旧址。进入馆内,首先看到的是一尊一代师表叶圣陶系着鲜艳红领巾的半身塑像,其后便细细瞻仰陈列的大量图片、书籍、实物。

漫步馆内,时间又仿佛回到了1917年早春,那个青年叶圣陶应甪直镇县立第五高等小学校长吴宾若的邀请,来到甪直开始了他的教育生涯。他和进步青年一起,改革教育,在学校里自编各种课本、将课堂搬到大自然中、创办学生农场、辅导学生自编自演课本剧……“教是为了达到不需要”这一思想就是在这儿形成的,并且开启了他后来完整的教育理论体系。

叶老从此与甪直结下了不解之缘,亲切地称之为“第二故乡”,而古镇也因此有了生动和灵气。

叶老的墓就在纪念馆旁,简朴无华,一如其人,唯有墓边的银杏树苍老雄劲、一片生机。树干足有四五层楼高,三四人难以合围。片片金黄色的树叶,在“沙沙”的絮语里随风翻转,悠然落地,默默地表达着主人人生的智慧和坚定。不由让人思想到:银杏树应该就是叶老的知音吧?否则,叶老为何将骨灰埋在了四棵银杏树下,与银杏树毗邻千古呢?

叶老一生喜爱银杏树,与银杏树颇有缘份——“我家屋后有一片空地,十丈见方,前边和右边沿着河,左边是人家的墙。三棵银杏树站在那里。”这是叶老在《三棵银杏树》一文中,对儿时的银杏树的回忆。叶老赞扬银杏树“形象高大,意志坚强,气魄宏伟”,寥寥数语,就准确概括了银杏树的品格,这无疑也是叶老一代师表高尚人格的最朴实的写照。是的,叶老墓旁的银杏树难道不是叶老最好的墓志铭吗?

在墓前银杏树下追忆叶老,作为一个后来者,我在想,我该如何“做人”呢?

又游览了甪直的几个名胜,再回到古镇的入口处时,已到了集合的时间,在那个独角的兽物端坐的地方,一个老人告诉我,那叫甪端,是一种祥兽。

今天,在甪直,我追寻叶老的足迹,让我也记住了甪直这个“难识的地名,难忘的水乡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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